每一種藥都是一個騙子
「每一種藥都是一個騙子。」β-Lactam憎恨地說道。
「沒錯!沒錯!」
「簡直就是沒天理!」
「就是說!」
群情激憤。
「你看那個6-Mercaptopurin,憑什麼頭上多插一枝-SH基就來假冒我!」Purine忍不住氣憤地踹著旁邊的細胞膜。「Fludarabine更過份,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有夠俗氣!偏偏那個沒眼光的Ribonucleotide Reductase就是喜歡她,像隻狗似地不要臉的一看到就貼過去!這下好了,整顆細胞都給他害死啦!」
「你的競爭者還算少的咧,哪像我。」β-Lactam也咬牙切齒地跟著踹了細胞膜一腳。「Penicillin那伙人、加上Cephalosporin那一整群無恥的姊妹,一大堆少說也有四五十個藥,隨便哪個站出來都去勾搭得讓我老公(β-Lactam Receptor)心花怒放,魂兒都飛不見了!她們又人數眾多,不是這裡多一朵苯基、就是那邊綁一條acetoxymethyl group
,每隻說像又不太像,連名字都差不多。結果,我那死老公樂得每天換女人(換藥),不好好去合成細胞壁,還鬧到最後大家同歸於盡!」
「真是太差勁了!」
「一點操守都沒有!」
化合物們越說越激動。
──「那還算好的,至少人家還有張臉蛋才出來招搖。」
一道清冷忽地幾乎不帶感情的的聲音說道,眾化合物皆是不禁一驚。
回頭一看,身形凹凸有緻的Guanine緩緩站了起來。即使她是堅強地試著站穩,美麗但慘白的臉色卻訴盡了這些年來的蒼桑。
「你沒遇過真正不要臉的傢伙,長那什麼鬼樣子,自以為是親核基就了不起。」Guanine冷哼了一聲。「連打扮追求這些都免了,看到我就衝上來死巴著不放。爭相黏在我的N-7位上,怎麼踹怎麼踢都趕不走......」
「這些年來,我的貞操,」她遙遙望著遠方,眼角似乎閃爍著一絲淒苦的淚光。「早已和我曾經堅持的心志一起被消磨殆盡了。」
「我們對不起妳啊,Guanine。」Adenine吸了吸鼻子。「這些痛苦居然得由著妳獨自承擔。」
Guanine卻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「那些已經過去的純真時光,早就回不來了。」
(2007/5/30)